小颖再度醒来时,凶恶的大狼狗不见了,可杨雄正对她淫笑。 小颖只想大叫出声,无奈嘴巴被堵。 在小颖的心中,这个杨雄比大狼狗还可怕。 杨雄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说道:“小颖呀,嘴巴被堵一定不好受吧。我看着也怪心疼的。我可以让你舒服些,不过你可不能乱叫,不然的话,嘿嘿”说着话,杨雄掏出一把匕首来,往地上一扔,“我就杀了那个活王八。” 小颖不明白活王八什么意思。 杨雄也不多说,转身出去了,再进来时,拎着一个人。 “扑通”一声,那人被抛到坚硬冰凉的地上。 小颖一看,这不是胡朋嘛,只是此时的形象叫人不敢恭维。 平时斯斯文文,风度翩翩,还有点官架子,现在可好,跟落水狗一样。 名牌的西装造得一块湿,一块泥的,那领带早歪到一边去了。 英俊的外表此时是鼻青脸肿的,脸的确是红的,还飘着酒味儿,但更多的是尿骚味儿。 他跟自己一样,也是四肢被捆,嘴巴被堵,不同的是自己的脸上只有悲愤了,她不再害怕了。 怕也没用。 而胡朋脸上则全是恐慌跟乞求。 杨雄将一把椅子拉到胡朋跟前,大马金刀地坐下,一边冷笑着,一边摆弄着手中雪亮的匕首。 他很平静地说道:“小颖呀,本来我想将他扔到大江里喂王八的,可又一想,我那样做的话,你根本看不到,我达不到出气的目的。于是,我改了主意,我决定在你的眼前将他给凌迟了。将他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不能马上让他死,得让他活个两三天,受尽折磨而死,那样我会更开心的。”说着话脸上现出残忍的神情,对着胡朋摇着刀尖,似乎在思索着下刀的部位。 小颖一见,心凉如冰,连忙滚到床边,挣扎着坐起。 她想为胡朋求情,对方既然想对付自己,那么所有的坏事都落到自己身上吧,反正今天若受到他的凌辱,我也不想活了,能让胡朋活着出去,也算不错了。 哪想到,没等小颖表示什么呢,胡朋竟挣扎着跪起,向杨雄连连磕头,每一下都带着响声。 小颖大失所望,暗骂道,窝囊废,王八蛋,一点骨气都没有。 杨雄哈哈大笑,跟皇帝一样得意,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匕首指着胡朋骂道:“狗卵子,王八羔子,老子忍了你好久了。我在学校干了四年,你骂了我多少回?数落我多少回?你把我当过一个有尊严的人吗?”说着照杨雄身上乱踢起来。 一边踢一边又骂道:“兔崽子,狗日的,你还记得吧,有一次我送热水上楼,送得晚一些,你骂我比猪走得还慢。他妈的,你也有今天。还有一次,我多看小颖两眼,你就跟我说,你再多看她一眼,我就让你滚蛋。为了每天能见到小颖,我忍了你。前些天,我舅妈死了,为了给她料理后事,我耽误几天班,你小子竟然把我开除了。你他妈的,你还是人吗?你家里就没有死人的时候吗?我看明后天,你妈的家里人都得死光光。”越骂越凶,越踢越凶,踢得胡朋连连打滚,鼻子哼着,也不知道是求饶还是疼的。 小颖真想不到在自己面前一派斯文儒雅的胡朋竟然会这样欺侮一个老实人,简直跟恶霸地痞一样了。 她有种看错人的自责与悔恨感。 骂够了,踢够了,杨雄沉默一会儿,瞪了几眼胡朋,粗喘着气,以刀尖指着杨雄的心窝,杨雄惧怕,哼了一声,竟昏了过去。 杨雄骂道:“真是个软骨虫,我还没有给你放血呢。” 在小颖面前污辱胡朋,杨雄扬眉吐气,大感爽快。 当他的目光瞅向小颖时,渐渐变得柔和了。 他伸手取出小颖嘴里的毛巾,小颖这才感到舒服多了,长吸了几口气。 小颖瞪着他,说道:“你不怕我喊叫吗?”说着望了望昏迷的胡朋,对他又怜又怨又是鄙视。 杨雄坐在床上,说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根本不怕。你敢叫的话,我首先杀掉他。”瞅着小颖,“看到没有,他身上有点不是味儿,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是我将扔到卫生间里,还在他身上撒了泡尿,真是爽极了。” 小颖哼道:“你真是变态,不可理喻。他就算得罪过你吧,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也出气了,你干嘛还想要他的命,他跟你有什么仇呀?” 杨雄咬牙切齿地说:“有什么仇?就凭他抢走了你,让我伤心,他就该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了。” 小颖不解地问:“我与你有什么关系?” 杨雄疑迷地望着她,说道:“关系大着呢,你等着,我慢慢说给你听。”说着话,杨雄出去端盆凉水来,将胡朋给浇醒。 杨雄指着胡朋骂道:“王八羔子,别想装死,一会儿还有好戏看呢,如果你配合得好的话,老子一发善心,兴许就饶你一条狗命。” 胡朋坐在地上,身子微微抖着,连连点着头,拚命讨好。 生怕有一点不对之处,就丢了性命。 他暗暗后悔,今晚为什么喝那猫尿去呀,如果不跟小颖呕气,不去喝猫尿,就不会有这场劫难了。 杨雄将匕首扔到胡朋跟前,他又坐回椅子上,目光望着小颖,开始讲他一直压抑在心头的一大堆话。 他首先说了一句话,将小颖跟胡朋都吓了一跳。 他说道:“小颖呀,你知道嘛,从我见到你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你了。” 他见二人那个表情,接着说道:“从我爱上你,到现在共有五年了。这五年来,我无时不惦记着你,牵挂着你,总想把你抱在我的怀里,跟你好好睡一觉。” 小颖听了大惊,眨着美目,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不可以的。” 杨雄哼了一声,急促地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一家女,百家求。我杨雄也不是个冷血动物,我也有七情六欲的。在讲我爱你这件事之前,我想,应该和你说说我的身世。” 小颖已经不再害怕了,怒视着他,淡淡地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杨雄不理会小颖对他的态度,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烟圈一个接一个飘起,杨雄讲了起来。 他说道:“别人都有健全的父母,而我却没有。在我刚懂事时起,我爸就被抓起来了。他喜欢赌博,赌得很凶,将家里都输光了。有一次输红了眼,拿刀将赌场的老板给杀死了。我爹以杀人罪被枪毙了。我妈妈没掉一滴泪,,扔下我,一个人跑了。我不知道她哪里去了,也一直没有见过她。长大后听我舅舅说,她一定又去干老本行了。”说到这里,杨雄顿了一下。 小颖觉得他可怜,就问道:“什么老本行?” 杨雄心里一痛,苦涩地说:“当婊子去了。舅舅说,他这个妹妹向来就不正经,在风尘中认识我爸爸的。” 小颖问道:“那你是怎么长大的?” 杨雄回答道:“我是我舅舅给养大的。他是一个好心人,给人当保镖的。那时候生活条件还行,只是我在上学时,一直受人家的白眼。我父亲是杀人犯,母亲又是妓女,同学们都对我指指点点的,我心灵受到很大伤害。由于学习不努力,初中毕业后就不念了。自己到社会上混,当过小偷,骗子,还经常跟人打架,有时将别人打得屁滚尿流,有时被人打个半死。”说着话,他捋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道道醒目的伤痕来。 小颖看得心惊肉跳,可以想像出当年他在社会上的堕落生涯。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皱了皱眉,心里却说,谁叫你不学好来着。 杨雄继续说道:“我舅舅见我不成气,痛打我一顿后,将我扫地出门。我这回没有了一点约束,变得更坏了,终于有一次盗窃时,被警察当场给抓住了。我被判刑了,坐了五年牢。在牢里没有人照应,刚进时,受尽了欺侮。但我还想出去,就默默忍受着。但别人更敢欺侮我了。由于我跟舅舅学过功夫,身手比一般人要强。有一次,被三个人殴打,我的怒火暴发了,将三个人打得差点没死了。从这以后再没有人敢欺侮我,还有人来奉承我呢。那时感觉自己就是上海滩的许文强。”说到这儿,杨雄猛吐了几口烟。 小颖闻到烟味儿,皱着眉头咳嗽几声,杨雄注意到她怕烟味儿,就将烟头掐死,还把门打开放烟。 杨雄坐起来又说:“出来之后,我发誓再也不当坏人了。我没有别的亲人,只好又去投奔舅舅。这时舅舅又娶了新舅妈,就是你在客厅看到的那个照片。” “舅舅一直没有子女,见到我回来,非常高兴,一点都没有嫌弃我。他现在也不当保镖了,给一家公司干零活儿。还帮我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在歌厅当服务生,也就是在那里我见到了你,并且爱上了你。” 小颖听了,心境黯然,心说,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这么长久地爱着自己。 自己认识他时,才十七岁,那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情,难道现在就懂吗? 也说不明白。 不过肯定的是,我不会爱上他的,他不值得我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