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山之巅,有一块让所有游人都止步的苍劲古松;在掩映的树影下,有一座让所有华人都驻足膜拜的精致别墅。 每天早上,松林中总会响起阵阵毂辘的充满节奏感的车轮声,还夹杂着飘扬而出的轻灵悦耳的笑声。 可是,今天残山周围晨练之人,一直等到晌午,也没有听到那让自己迷醉的声音响起,都不禁失望地缓缓离去;在离开之时,她们还一步三回头,望着那座兼蓄道、释精髓的伟大设计,口中喃喃念道:“吴家今天肯定发生了重大变故?” 在自言自语中,她们都神色虔诚地仰望苍天,帮助吴家向老天祈求,保佑他们迈过眼前这道关坎。 “呵呵,哥哥,你今天没有出去散步,没有为她们演奏一段命运曲,她们都感到失落寂寞呢?” 轻灵悦耳的妙音从松林中传了出来,就像黄鹂清鸣一般动听。 从早晨出来,我就将坐下轮椅停在高挑门厅之前,一直等待所有游人离开别墅的外围。 面对低头注视我的表妹,深深地沉醉在她的处女体香之中,留恋于她的苗条身段,我无奈地说道:“呵呵,命运交响曲,在这座残山上再无人演奏了,除非你愿意学音乐。” 表妹宋灵水灵凤眼、琼鼻都挤到了一块,神情怕怕地说道:“哥哥就饶了灵儿吧,让我看那些乐谱,不是要了灵儿的命吗?就是打死灵儿,我也难以学懂乐理中分毫知识。” 明白与母亲一般同样精于商业的表妹,根本不是搞艺术的料,我神色缅怀地望着出于自己手笔的美丽别墅,口中轻念道:“自笑如闲云野鹤,放鹤去寻三岛客,清风明月本无价。放怀在峻岭崇山,任人来看四时花,近水远山皆有情。多么令人向往的意境,可我却一生无福消受。老天真的好不公平,让我刚开始涉世,就剥夺了我赖以生存的元气。” 两声沉重的叹息,立即在我身边响起。 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微带哽咽说道:“殇儿……都怪……” 而表妹柔顺秀发丝丝飘过我肩膀,抚在我脸上,垂落在我胸前,口中脆声悲切喊道:“表哥……” 面上尽量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我费尽全身力气却微不可见地摆摆手,阻止住爷爷和表妹将心中愧疚完全表达出来,语气轻松地问道:“爷爷,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话声刚落,我不禁苦笑了起来,自己再次说了不合时宜的话了。 天生具有敏锐灵觉,在娘亲驱车刚进入别墅内围,我就嗅到了她身上飘出来的那种木香味的夏奈尔香水味道,脑海中接着浮现出她将红色法拉利停在车库中的景象。 最后,娘亲一边轻脚轻手地向着这边走来,一边竖耳倾听着我们的动静,观察着我今天的心情与表现。 突然而至的问题,让同样坐在轮椅上、白发苍苍的爷爷魁梧身躯向前伸了伸,将那双与鬼子拼得满是伤痕的手掌放到我的头上,语气颤抖地说道:“世人肯定都有前世、今生与来世,而前世今生的爷爷都杀孽过重,所以上天才会降下灾难,惩罚我们吴家。爷爷行将就木,对于身体也早已没有佘冀了,只是苦了我的乖乖殇儿。” 说着,两行泪水从他虎目中流淌而出。 爷爷因为我身体上的怪病,居然放弃了他坚持一生的无神论,相信了每个人都有前世。 我心中不禁一阵感动,对着他笑了笑。 旁边的老管家吴宗,快速地将爷爷泪水擦掉,另一手轻轻地将爷爷所坐轮椅推动一下,神情萧索地说道:“哎!都怪老天不长眼,害得殇儿得了医术界从未出现过的怪病,比帕金森症更加……更加……” 伴随着扑面而来的袅袅熏香,一个娇媚的声音飘了过来,嗔怪地埋怨道:“殇儿又在胡思乱想了。集团的医药公司,现在已汇聚了全世界所有精英,最迟三年就可研制出让你恢复力量的药剂。” 这就是我娘亲、华夏乃至整个世界的当今首富宋丹的声音。 爷爷那对苍白寿眉微皱一下,双手无力地放回大腿上,语带失望地说道:“丹丹,以我们吴宋两家近百年累积下来的雄厚军事政治资本,再加上殇儿最近八年帮助你们在商业上取得的成就、一跃而居世界首富的财力,你也还要殇儿再等三年时间;这八年时间,你们的成就真的太……太……” 他不敢接着说下去,因为失败后果是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的。 娘亲那张成熟抚媚的绝色玉容,刻意绽放出来的柔美笑容,就像遇到了寒冰般瞬间凝固了,红艳薄唇微微翕合一下,颤抖地满脸凄然地闭上了樱桃小口,眸子中也升起两汪蒙蒙雾气。 穿着一身永远不会落伍的chanel品牌优雅女装,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身量苗条,粉面含春,与娘亲七分相像的表妹宋灵,在我瘫痪的八年时间,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这个时刻,她丹唇轻启地惊喜问道:“姑姑,真的只需三年时间就足够了吗?” 在她心中,三年也只是一个短暂的时间段。 体态丰满,气质雍容华贵的娘亲,一双外露粉臂分别环绕住我和表妹,低头将那如冰雪融化的笑脸贴在我面上,纤细玉指轻刮灵儿挺翘琼鼻,口中肯定地说道:“当然比真金还要真,姑姑可从来没有欺骗过我们的灵儿小美人。” 眼神停留在儿子那张继承了自己夫妻所有优点的完美俊脸上,观察着宽额高颧,浓眉虎目,玉指抚摸那最吸引女人目光,如玉石雕刻、挺直无比的鼻梁,感受刀光刺破天穹后仍勾留不去的光芒;红唇亲吻一下那充满了澎湃张力的额鼻眉眼,微微遗憾地说道:“老天如果长了眼,不迫害殇儿的话,凭借殇儿这张脸,绝对会成为全世界闪光灯的焦点。” 手掌也时而轻揉圆而不阔、肤色白皙如女子的脸庞,时而轻碰那血色饱满、薄如刀削的嘴唇。 “哈哈,殇儿又夺走了一个属于我的香吻了。哎!为什么我当年只继承了父亲的威猛英勇,成为了一个鲁汉子呢?还是殇儿这张综合了天下最威武的男子与最娇媚的女子的奇魅俊脸,才真正吃香,让世界第一富婆也感叹万分。” 身为军区司令员的父亲,一直笑盈盈地站在旁边,看着娘亲的分毫动作,脸上装着一副吃醋表情对我埋怨道。 擡起头来的娘亲,手掌握成拳头,在站得笔直的父亲还身着军装的胸膛上擂了数下,眼神在父亲身旁不断寻找,口中疑惑地说道:“哎!第一猛男子虽然没有找到,可自吹自擂的臭蛤嫫还真发现了一只。哼,我在你这个鲁莽臭军人身上,就没有发现殇儿身上丝毫优点。” 蓄着一撮浓密胡须的父亲,有着比娘亲高出二十公分的一米九的身高,而将近二百的体重,比起我这个身材单薄的儿子,确实是威猛到了极致,双手轻握娘亲的小手,口中笑着说道:“哈哈,难怪岳父母说你足足三年时间没有回去看过她们了,原来你最近几年凭借殇儿的指点,如同滚雪球似的将投资做到了全球之人都望尘莫及的境地,沾染上了太多的商人气息,反而看不起我们这些苦哈哈的臭军人了,虽然不愿意去看出身军旅的岳父和岳母了。哎哟……” 难以遇到高兴的时刻,本想再发言几句,父亲却发现手中的玉手早已逃跑,变成了螃蟹脚夹上了腰部。 结婚已经二十年的姑姑和姑父之间的甜蜜情意,看得灵儿双眼放光,顾盼流兮的双眸也不禁深情地望向我,双掌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臂,似乎要将一生的幸福牢牢握住。 父亲灼灼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口中洪声责问道:“殇儿,你刚才又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让我们华夏第一美人生气了。” 面对从来没有责怪过问,更不要说打骂我的开明父亲,我笑着说道:“父亲,殇儿刚才与爷爷在探讨人类的前世之说,娘亲根本没有听得明白就呵斥了起来。” 知道我除了眼睛和嘴巴可以做出一些微小动作,手脚身体早已失去了感觉的五人,都安静地等待着我接下来的话语。 因为过于悲伤我的身体状况,娘亲在八年之前一夜白发,我心中阵阵惭愧,可语气坚定地说道:“殇儿自小就具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任何东西都一学就会;八年前,更具有看透人间事物发展趋势的能力。可是,老天却嫉妒于我的完美,害怕我具有逆天之能,剥夺了我身体内的元气。为了寻找到我恢复的方法,所有亲人都奔波于世界各地。娘亲日夜操劳,一直忙于为殇儿研制恢复力气的药剂,最近三年连回去探望外公外婆的时间都没有了。爷爷希望从华夏武学中寻找到生机,搜集全了几乎所有门派的功夫,甚至与西域众派结下了生死大仇。哎,一切都是因为殇儿太好强争胜了,将异能力运用到私利中,得到了命运女神的诅咒,失去了常人的自由。” 所有医师都难以说出一个名字的怪病,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吴宋两家人心口。 今天,我第一次对自己怪病开口,却让五位至亲都有万念俱灰的预感。 因为从八年前开始,伴随着身体内前世预测力量一天天恢复,一直沉迷于研究自己能力开发之中,为精于商战的母亲提供了无数有用商业情报,所说过的话从来没有失误过。 娘亲丰腴娇躯顷刻倒在了父亲的怀里,满面苍白地问道:“殇儿,难道我们真的无法找到救治你的办法吗?” 最近数天思考,我终于隐约地探察到前世身份,自己竟然是二十年前神魔之战中焚身而亡的天枢宫贪狼星,也终于明白自己身体根本不是药剂可治好的,望着娘亲苍白发丝在风中飘动着,我对着她们解释道:“我前世本是北斗七星中的老大,欲望之神——杀星贪狼殇。” 娘亲赶忙蹲在了我身前,双手抱住我的肩膀,急急问道:“殇儿,那么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浓烈的母子之情,笼罩着我的身体,让我心神阵阵颤动。 前世根本不知父母亲何人的我,心中也一直有着隐隐的孤寂。 听见娘亲生怕我不再认她的语气,我笑着说道:“娘亲、父亲、爷爷,灵儿,你们就放心吧,无论前世多么荣耀,我以后姓名都只会是吴殇。” 我满意的回答,让众人都欢笑了起来,因为大家更关注我到底还是不是吴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