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云让我第一次像情人般吻她的嘴儿时,她以浓浓的上海口音说了一声: “作孽!” 这是一场作孽! 爱佩云愈深,内疚愈重。 因为除了妻子之外,我还要面对一个人,佩云的丈夫,我的爸爸。 和妈妈谈恋爱,是极不寻常的事。 而我尊敬我的爸爸,他虽然不是个善于表达父爱的人,却尽了父职。 我也爱他。 但竟然要瞒着他和她的女人调情,上床,他要是知道了,不给气死才怪。 我真的大逆不道了! 如果我是爸爸,早料到妈妈会红杏出墙,因为他们之间,就是不能发生化学作用,未曾擦出过火花。 在他们那一辈人之中,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但是寂寞的妻子,很容易会给一个关心她的男人偷去她的芳心。 他更万万不会想得到,妻子的“外遇”是他们的儿子。 只不过佩云不像其他女人一样,有爱情也好,没有爱情也好,一生人就这样过了。 她不满足现状,要在死气沈沈的婚姻生活之外寻找生机。 把儿子当做试验品,测试自己还有没有吸引力,好像不道德,但似是她最方便的方法。 我是和她最接近的第二个男人。 儿子可以是一个母亲,按著自己的需要和要求所塑造出来的理想情人。 真的,怪我太愚鲁了,对她不断的暗示却慒然不知。 因为我不敢从那方面想过,对自己所不能及的东西从不妄想。 我不能怪她不早一点让我看透她的心,教自己冤哉枉也的逃避她那燃点着欲望之火的眼眸,好像逃避地狱的火一样。 于是,我找到个对我死心塌地的女孩子,就和她结婚。 当时,我身边不乏愿意嫁我的人。 婚礼那天,爸妈都来了,住在我的新居。 在婚宴中,妈妈让我开了眼界,知道什么叫做风华绝代,白先勇、张爱玲笔下的上海佳人活现在我眼前。 她穿了一袭元宝领织绵暗红花旗袍,是中国城最著名的上海裁缝做的。 旗袍的衩开得高高的,尽露大腿线条,脚蹬红色高跟披着一条剌绣披肩,引起全场华洋宾客触目,比穿着低胸婚纱的新娘子更抢锋头。 她表现得异常兴奋,喝了很多酒,满场飞,讨媳妇儿嘛,应该高兴,只不过她没正眼看过媳妇儿一眼。 洞房那个晚上,夜深人静,我的新娘子累得倒头便睡。 听到有人在房子里走动,起床探视,窥见客厅里,佩雪孤独的身影,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拿着酒瓶,哼著老歌调儿。 “夜了,还不睡觉?”坐在她身边,才发现她在饮泣。 她不答我,继续把酒往肚子里灌。 我把她的酒瓶抢过来,不许她再饮。 “妈你做什么?喝那么多酒。今天已喝了很多,不要再喝。” 她说:“不要管我,你回去洞你的房吧!” “妈,你没事吗?”我好言的安抚。 “我没事,不要你的假意关心。”她哭得更厉害。 “为什么哭?有谁伤了你的心?”我觉得有责任去安慰她,伸展膀臂,亲切地搭着她裸著的肩头,体贴地,温柔地慰问。 “有谁能使我哭?是你,只有你使我哭。” “我……做错了什么?” “你装糊涂。” “我真不知道。” “你把我置之不理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我终日晃晃荡荡,为的都是你啊!” “妈,你说什么?你……” “你还不明白?难道你要我说出口吗?” “妈,我……” “你这个没心肝的石头,你心里面已经没有我这个妈妈了。”她的头枕着我的肩膀,娇滴滴的声音,勾人心魄,令我晕眩。 一阵诡异的气氛濔漫着,我的心怦然,怀里搂拥著的是一团欲火,温柔而旺盛,将我慢慢溶化。 情不自禁地去就她,搭着她胳膊上的安慰的手,变成情欲的手,滑下去,滑下去,抚摩着她腰间软滑的曲线。 那里不能满足我扩张的欲念,它再往下去,再往下去,在柔软和温暖的两股间,一寸一寸的移近著……再移近一点,直到她身上最令我遐思绮梦的地方,已经如洪水汛滥著欲流,我身上那东西给一种惊人的力量充沛著,向她高高的昂然挺立。 “噢,我的天!我们不应该……”我的自言自语并没拦阻她,我自己也不受控制。 她低下头,不作声,没有阻止我不羁的手在她身上放肆著。 “妈,阻止我吧!我知道你会的……” “不要叫我妈。” 她温暖柔软的身体,靠拢在我胸膛,有无限的委屈,向我倾诉。 她说,你使我哭,今晚是你快乐的日子,郤使我觉得寂寞、凄凉。 我需要有个胸膛让我靠着,有人对我说爱我,为什么没有人给我? 这是个特别的日子他们都睡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个客厅里。 你想做什么,我都依你,因为我是个小女人,有时也需要有人慰藉…… 直到今天,我还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胆色,应该说是色胆包天,竟敢这样调戏自己的妈妈。 她解开她睡袍钮扣,露出深长的乳沟。 那里,有一阵比酒更强烈的体香扑过来。 我怕得要死,拿起从她手里夺过来的酒瓶,仰起脖子,“咕噜”一口喝尽。 默祷上主赦我罪过,然后去犯那濔天大罪,在我新婚的那个晚上和我的妈妈共赴巫山。 作孽! 人是不是有道德廉耻这回事? 我得承认,不久之前,在新房里洞房花烛,想像著和她作爱的那个人,已踏踏实实的在我两臂中溶化,一切都为我展开,整个地祈求我的怜爱。 我的唇贴在她光裸的臂,漫游在她最敏感,也是最性感的肩窝、颈弯和耳背上,找到了她湿暖暖柔的、微微颤动的唇。 她启露唇齿,让我在她温热的舌头找到“作孽”的注脚。 在如梦似幻的状态中,她静静地躺在沙发上,颤战着向我降服。 我那只手凭着它的抚触,去到它所渴慕的地方,解开了她的睡袍,然后慢慢地、小心地把她身上的比我的新娘子洞房时所穿着的更香艳更性感的绸质小内裤拉脱,直脱到她脚上。 这是在我心头她挂起的一幢艳帜,她常有意地把这东西留在浴室里,或无意地走光时,让我去窥视、去发现、去嗅一嗅她的女人味。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捕捉彼此眼神里的每个变化。 我们没有看彼此的身体,只靠我们的手互相探索。 我摸触她光滑的泌著汗水的肩背,再次潜向股沟扺达挺耸浑圆的臀儿。 我边吮著弹性极佳的双峰,边按捏着她的大腿内侧,把她的大腿拨开,她比我的新娘子更愿意为我分开。 闯开路,路无阻滞,一直通向我的目的地。 当我插进入她体内时,她打了一个颤抖,在她的眼眸里,我看到我深藏已久的欲望和彼此的惊怯。 然后,她垂下眼,用她的皮肉紧贴着我,坚挺著身子来缠着我,去博得她自己的满足。 在她那温暖安全的肉洞里,我澎胀著、澎胀著,在她里面耸动,深进剌插,在那转动着的、肉感的旋涡里,忘记了今夕何夕。 含混的呻吟,在我下面发出,从黑暗无边的夜里发出,那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的生命呼声。 我已经使这个女人,我的妈妈,变成了我的情人,这个念头使我敬惧战栗。 佩云的眼,和她的吻没有离开过我。 她作爱时,表情的变化,每一个眼神身体每一个动作和反应,都清清楚楚的投映在我的心崁上。 她和爸爸作爱,或临盆生产时,会不会如此皱着眉头,咬着下唇,这般呼叫,呻吟? 而我竟然无法记得起,我的新娘的初夜,是否从我那里经历过性高潮? 甚至她的样子也糢糊起来。